絕望子

【金梁/梁金/群像】不务正业(五)

*纯过渡章,下章完结。

*这一个月经历了太多……心好累……

*别问,问就是OUI死了。

*会在9/22 Fan Meeting前更完的!

*因为冥冥中感觉自己狗完FM就会慢慢淡坑了(烟



13

“河镇可是贝斯手呢。”



“我是在乐队论坛上认识河镇的。那时候他在帖子里特别认真地教人如何换吉他弦,太可爱了。”



“后来看过几次河镇他们乐队的演出,贝斯很不一般……当然人也帅得不得了哈哈哈。”



“不过好像很长时间没看到河镇了,是不做乐队了吗?”



“啊……原来解散了啊……唉,太可惜了。”



“现在在做什么?”



“哈哈哈居然是化妆品导购,这我倒真没想到!”



14

梁智完的脑袋被安圣真和金河镇的对话搅成一团浆糊,糊里糊涂听着话偶尔应几句答,失了魂一般茫然。好不容易待他意识稍清,自己已经坐在金河镇的副驾驶座上准备启程回家了。



“安全带。”金河镇扭头注意车后方,单手娴熟倒车,瞧见梁智完还在精神缓冲,只好出声提醒。梁智完恍然回神如梦初醒,手忙脚乱系好安全带。



一脚油门,车驶出停车场。金河镇还记得之前说好的,指了指音响:“Paradise Lost?”



“嗯。”



梁智完没放别的,就一首Paradise Lost单曲循环。那是比赛第一轮,他们还不太认识仍是古典小绵羊的李罗宇,只有梁智完和蔡甫熏、郑光现,以及学长。



听了这么多遍,排练了这么多遍,梁智完第一次感觉Paradise Lost的bass line竟清晰得能盖过一切声音,震得他如此心神不宁,震得他心里那些疑惑纠结再也按捺不住。



“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是贝斯手?”梁智完不想像质问一样说话,看着车窗外,装作云淡风轻,可其实语气中还是夹杂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。



“你也没问……”奇怪的默契,莫名的心虚,金河镇也没敢看他,死死盯着前方路况开车,“再说,现在已经不是了。” 



“那之前为什么又说你不玩乐队?”不悦逐步升级为闷气。



梁智完自知自己有点无理取闹,两人仅仅是因为一次意外插曲而认识两个月不到的音乐同好,没有法律规定金河镇一定得把全部家底向梁智完如实以告。只不过想想之前自己一个人单方面叽里咕噜把自己交代得明明白白,对方却有所保留,还隐瞒了对梁智完来说这么重要的事儿,心里总有点儿不是滋味。



“……以前玩,现在不玩了。”似乎是琢磨了很久如何应答,金河镇沉默了好几秒才迟迟开口。



“说谎。”



仿佛听见气鼓鼓的梁智完细不可闻的哼哼,金河镇无比后悔一开始没抓住合适的时机讲清楚。



不是有意欺瞒,而是事出有因。



“……真的对不起。”



被突如其来的真挚道歉瞬间堵住话头,梁智完又一次对金河镇心软。方才的心气不顺徐徐平复,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却立马擂起了另一阵鼓。



如果河镇是我们的贝斯手就好了。



15

车内又是无穷无尽的无言,与沉默相映成趣的是Paradise Lost孤零零地继续不知道第几遍的歌唱。



梁智完的手指甲剪得短短,圆润又肉肉的指头不安地拨动着安全带的边缘。哒,哒,哒。安全带被手指一拨一拨,却没有一次击在Paradise Lost的节奏上。



梁智完回想在来时的车上,脑海里各式各样的设问和如果——



现在冒昧问他会不会有点唐突?



不会,自己和安圣真的对话金河镇听得一清二楚,他什么都知道了。



如果他完全就是乐器门外汉会不会很尴尬?



不会,金河镇根本就是一个专业贝斯手。



如果他不愿意加入……



低垂双目,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。梁智完深吸一口气:“我和安老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,我们乐队缺一个贝斯手。”哒,哒,哒。安全带被手指一拨一拨,弹击在胸口,擂得梁智完心鼓隆隆。



“河镇……你……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弹贝斯?”总算鼓起勇气试探,梁智完转头看着几乎要和方向盘无限同步合为一体的金河镇。这可比约他来看音乐节难上百倍千倍亿倍。



“你愿意来当我们的贝斯手吗?”



“果然还是问了。”金河镇在心里慨叹。



金河镇哪会猜不到梁智完的心思,他一直在等梁智完问这句话,然后目睹这句话里的每个字如疾风利箭般刺破美好梦幻的假象,刺痛最现实的真相——三年前,身边的伙伴接连退出、乐队一步步走向解散的时候,他就已失掉演奏贝斯的动力;过了近三年普通人生活,演奏贝斯的信心似乎也被他遗忘了。



“我……很久没弹了,不怎么熟练了……”金河镇认命地闭眼叹息,“而且现在平时工作生活也挺忙的。”



这理由蹩脚到他自己都不相信,更何况梁智完。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梁智完听得明明白白,心底翻腾起阵阵失望和酸楚,能怎么办?只能努力压下,可还是揪心般难受。



仿佛过了半个世纪,金河镇才听到梁智完轻轻应道:“哦。”宛如一个休止符,终止了原先两人之间未来的所有可能。



16

这是金河镇第四次到梁智完家楼下,周围的街景都已逐渐熟悉。金河镇熟门熟路停好车,关掉音响,唱了整整一路的Paradise Lost戛然而止。



“到了。”明明余光早就瞥见梁智完已经解开安全带,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了,金河镇还是主动多嘴了一句,或许是觉得还能以此为话头,再跟梁智完多说些什么。



“嗯。”梁智完没有给他机会。



揣包,开门,下车,关门,一气呵成,毫无犹豫。



金河镇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,平时轻声低语的人努力拔高音量,对着车外梁智完的背影一喊:“再见!”



梁智完没有应答,头也没回地消失在大门后。



这是金河镇第四次到梁智完家楼下,估计也是最后一次。



-TBC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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